R42

《长序》 Salieri/Mozart


-存档

角色形象是用法扎代入的、故事是瞎编的,在一切质疑之后,唯有坚定。

分级:G





安东尼奥·萨列里急速的喘息着坐起来,汗湿的衬衣在身上揉成一团,他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就算在他最年轻风流戏花逐莺的时候,在夜晚的浪荡过后,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悄无声息抚上窗沿,黑发的意大利人便会早早睁开双眼梳洗打扮食用早餐,出门前叮嘱管家照顾好床上的客人们,而自己则踏着铺满露水散发微凉的石板路去追寻太阳带来的灵感。

那早上的阳光轻柔又温暖,宛如少女娇羞的触碰,并不是现在阿波罗的车轮般碾在自己的皮肤上。

萨列里在床上愣愣的坐了一会儿才缓慢的挪到床沿,放下双脚。他把长发梳拢在脑后,用丝绒带子绑紧,穿上袜子、裤子和马甲,选了一件不太正式的外套,把脚踏进居家鞋里——这才想起揉烂的衬衣还在自己身上。萨列里停顿了一下,令人意外的他没有换下那件衣服,而是人生中第一次将那些褶皱在马甲里铺平、把折痕藏在缝隙。

这栋房子略微老旧,金色镶边看得出曾经破坏的痕迹,新漆的木板条也能隐隐闻到陈腐的气味,不过这些都无法遮盖老房子仍然散发着的光辉,这多亏房子的主人对房子的精心呵护。如是往日,萨列里的硬鞋底踩在胡桃木地板上发出的咚咚声会让他感觉如同爬键盘的声音可以把情绪带高;但是今天,老旧木板沉闷的咚咚声只让他愈发沉闷。那声音护送着他,仿佛一个令人讨厌的监护人限制一个小孩子,也像是一只受潮的定音鼓发出的序曲预告。

萨列里拉开椅子并坐下的动作给序曲点上了休止符。他仍然有些浑浑噩噩的,似乎被这一觉抽空了所有体力和精神。他拿起刀叉——哪只手拿哪只根本不重要,吃重要吗?虽然已过正午却不感觉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叮咚叮当,是什么敲碎了天空吗?

混乱的思绪在一勺蜂巢蜜入口后得到了梳理,蒙蔽双眼的线条开始分化、重构,在甘甜赋予人的能量和新生中,将一切事物如蜂巢般整齐的排列。啊,看那块橙黄色的蜂巢中流淌的生命之浆,像流动的金子般闪烁,在神奇的六边形中翻滚滑落,不正像五线谱上的音符一般在逻辑与秩序中绽放情感与激情吗。这琼浆就是一支独奏曲!将它赋予面包,就是一支二重奏!将它与面包配予蓝莓,就是一支三重奏!柔滑的炒蛋、香脆的培根、流淌出美味香料气息的灌香肠,以及那些冒着热气的饮料,不同的口感与风味交替绽放——这是多么美妙的交响乐啊!即使是最不了解音乐的莽夫也应该能感受到这简单其妙的音乐,那音乐就如同你平日的餐点一样朴实无华却引人入胜。诚然最穷苦的乞丐可能只能吃到一点面包和冷茶,但那毕竟是连乞丐都懂得的味道。这每日都在变奏的交响曲支撑着每一个人,将生命灌输于每一个人——这是音乐的意义。

萨列里突然想起来,昨夜他做了个长梦。

正是这个梦扰得他辗转反复,正是这个梦将染着毒的面纱从他面前揭开。

梦里有一个去世已久的音乐家。

沃尔夫冈·阿马德乌斯·莫扎特在萨列里的梦中并没有变换模样,他没有梦魇燃烧的火焰和尖利的獠牙,也没有教士所说天使坠梦时带来的圣光和温暖。他就是莫扎特,是他和萨列里正相熟时候的样子,浑身充满了年轻人的狂放和疯子般的热情。他就像从前一样握着萨列里的手,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脚还不停的颠着。梦里的萨列里没有特别多的惊讶,这也是梦境能带来的好处之一,他听着莫扎特说关于杯子长翅膀的话题,与他讨论着马车的铃铛可不可以用来喝酒,就像从前一样。

从前是这样的吗?

萨列里咬下一口蜂蜜面包,甘甜的谷香勾起一点点回忆。他记得有一次莫扎特要来向他请教作曲的问题,他与莫扎特从午后讨论到午夜,当饥饿袭击到萨列里的大脑使他暴躁并困倦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期间他们完全没有进食。他向精神抖擞的莫扎特道歉自己的疲劳并询问是否一起用餐后,莫扎特却说:“萨列里大师!您不说我都忘了!我从昨晚开始写作就没吃过东西!与您一起用餐是我的荣幸,现在让我们来点酒吧!”仆人们连夜准备了一些肉食和酒——新鲜的面包还在发面要到早上才能烤好。现在桌子上多了一些肥厚的火腿与烤乳鸽,还配着一点土豆泥,面对这些食物萨列里早已食指大动,然而莫扎特却只顾一杯接一杯喝着红酒并举着乐谱继续与萨列里讨论平行调。酒足饭饱之后他们继续一起工作,期间不乏争吵和大笑。在天将明的时候莫扎特满足的亲吻萨列里的手背与脸颊,在被萨列里轰开后夸张的鞠躬道谢并离开了,萨列里在送走他的时候刚好闻到即将被做成早餐的新鲜出炉的面包的味道。

萨列里捏着手里带着麦香的食物笑了笑,思绪又转回梦中。

梦里的莫扎特牵着他的手飞快的跑着,他们正在穿过蓝灰色的树林。他们跑得那么快,树叶就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们身上。萨列里失措的询问发生了什么,耳边的风声却吹走了莫扎特回答他的每一个字,那些字母变成金色的飞蛾消失在蓝灰色的树林中。他就被莫扎特这么带着跑,黑色的外套如同烈烈燃烧的火焰一般在身后飞舞,外套下摆黑色布料相互抽打发出热情狂烈的掌声,那掌声引来了更热烈的掌声——黑色的手、无数的手,还有鲜艳的口红、闪烁的单眼镜片,狂热的叫好声从密林深处追击而来。那些黑色的手们贪婪的向前伸长、索取,仿佛要夺走萨列里金色的血液。萨列里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被树叶切割开的伤口中正流出金色的血液,像飞蛾、像玫瑰、像太阳;他抬头看着莫扎特的背影,那个人的伤口中也正流出金色的血液,他们的血液在空中碰撞、交融,像金色的流星一般坠入追击者的黑暗,那黑暗也如饥似渴的将血液吞噬殆尽。

逃亡似乎无法中止,但他们还是可以暂时躲开黑暗。在枯萎的古树后萨列里按住莫扎特侧腹最大的那处伤口,金色从他的指缝间由搏涌到汇成涓涓细流再到停止,萨列里不知道自己脸上挂着的是泪水还是汗水,或者两者都有。他沙哑的低声呼唤莫扎特的名字,声音像砂纸正在打磨大提琴的琴颈,他呼唤着,黑色的头发垂在脸前;他呼唤着,体内的温度被逐渐抽离;他呼唤着,眼前正飘落晶莹尖锐的雪花。萨列里站起身,莫扎特正在维也纳冬日的街道中看着他。那名音乐家金色的头发被白雪衬托的更加耀眼,他披着那件已经不合身的单薄外套使他显得格外消瘦、充满病态。但是他在笑,他没有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他只是在向萨列里笑。就在萨列里向他踏出的那一步落地时,街道变成了阴凉的夏日树荫,莫扎特正接过萨列里手中的那一叠乐稿并对他说:“大师,您的音乐如此出色,为什么停止创作呢?”

你看看他,是活跃的、动感的、金色的,那么富有活力,那么拥有激情!上帝为什么这么偏心把这么多的能量都注入这样一个躯体,把那个萨列里不愿意开口去说的词充满这个灵魂。这个上帝的宠儿,却来问一个耗尽身体里每一滴才能才可以暂时超过他一星半点的人为什么不创作,这难道是来自上帝的恶意嘲弄吗?

萨列里站在树荫里,树叶随风在他身上落下晃动的斑驳光斑。他的食指摩挲着大衣上被仔细缝好的边缘,低垂的眼帘似乎在恶狠狠地与草地上的野花搏斗,终于他在这场梦境中问莫扎特。

“你就是这个世界的音乐,我能算什么呢?”

高大的红色城墙在沙漠中拔地而起,那些血色的墙砖间填满的是红色的尘土,身着红衣的武士在高大如山的城门前举着银黑色的长枪;风暴席卷过黑色的洞穴,那些艳丽的钟乳石被冲撞击碎,化为闪烁的碎片弥散在蓝天中;巨鹰被开肠破肚,粉色的肠体扭曲结成了小提琴的弦;在墓地的正中心,莫扎特将那把铁锈色的琴扶上肩头,在琴弓与琴弦的摩擦间滑落出年轻的萨列里——在萨列里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意大利小男孩路过高大的天主教堂被教堂里管风琴与唱诗班的合音所吸引,他年幼的心那时候开始便向往创作浸透心灵的音乐。

创作是希望、向往和本能,什么时候开始创作也算一种才华了?

这种话只有宛如莫扎特你一般的创作者才能说出,因为你的才华才能被成为创作。

“安东尼奥,”

莫扎特拉起萨列里的双手,那双手修长硬朗,略微粗硬的指尖诉说着手的主人与乐器间不解的情愫。他拉着萨列里的手,拇指贴在萨列里的手背上,仿佛在感受皮下血管中奔腾的血液。莫扎特温暖的带着笑意的眼眸映射着萨列里彷徨失落的倒影,那倒影越来越近,直到萨列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眼神也映射在那片焦糖色的湖光中,直到萨列里的阴影将光线完全覆盖,于是萨列里闭上双眼。

“我们活着只为了创作,只为了将心中的情感化以艺术传递给更多的人。若是事情都如你所想,难道才华便是感情,感情也有了高低贵贱吗?”

莫扎特窸窣的话语逐渐离开了萨列里的耳边,萨列里的唇角还带有一丝温暖的余热。他看着一位年轻小姐放开自己的手以扇子遮住嘴羞红了脸离开,人声鼎沸的剧院门口莫扎特正在不远处结束那句尾音——“……音乐也有了高低贵贱吗?” 萨列里着急的跑向那位盛装的音乐家,可是那几匹衰老的驮马仍旧比萨列里跑得更快。几滴雨已经从天空中悄无声息的飘落,萨列里想起来了,他跑向停在另外一边自己的马车,催促车夫甩着鞭子催促黝黑的骏马驶向城中。

马蹄声戛然而止,黑马挥舞着沉重的马蹄开始甩落身上的雨水。萨列里冲下马车,刚好来得及分开正要打架的莫扎特和驮马车的车夫。他垫了莫扎特的马车费用,又举着雨伞把莫扎特送到家门口,莫扎特打开门回头向他道了谢,并抱怨了一下这是他最拿得出手的衣服却被车夫扯坏、被泥土弄脏后,便在萨列里面前关上了门。

萨列里站在雨中,寒气已经浸冷了他的手指。他远远望着下葬的人群,那里面甚至没有一个是莫扎特的好友。没有任何好友的葬礼,没有送行的人群,只是在这样一个寒酸的墓地将一位天才音乐家的离去草草了事。莫扎特的作品那么美好和强烈,或许只有英年早逝才能衬得上如此的杰出,可是莫扎特却扶着他的肩膀狂放的大笑着,笑的连树上的鸟都惊飞了。莫扎特在阴凉的夏日树荫下接过萨列里的乐稿并对他说:“大师,您的音乐如此出色,为什么停止创作呢?”

“我从未停止创作,”萨列里从树荫里走出,让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上,“以前没有,未来也不会。” 热烈的阳光温暖了萨列里身上深色的布料和他的躯体,衰弱搏动的心脏重新焕发出力量。萨列里看向树荫里的莫扎特,那位金发的青年坐在草地上揉乱自己的头发,打开领口让微风将热气带走。他说着对萨列里作品的欣赏和意见,渐渐的被阴影遮盖,变得苍白又憔悴。

“安东尼奥,” 莫扎特拉着萨列里的手,那双手已经比他自己的健硕太多,“安东尼奥,我嫉妒您,也仰慕您。您的作品是独一无二的,您的作品有着我不能触及的东西,您是一位最能启迪人的好老师。”

“安东尼奥,”莫扎特拉着萨列里的手,那双手已经比他自己的温暖太多,“安东尼奥,您是一个成功者,更是一个失败者,您最大的敌人就是您自己。”

“安东尼奥,”莫扎特拉着萨列里的手,那双手比他自己的手略微苍老,“萨列里大师,我可以直接称呼您的名字吗?”

萨列里厌烦的看着这位新晋的名声鹊起的音乐家,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萨列里知道,这种新人只要稍微做点手脚便可以让他一败涂地,可是他根本不需要动手:过于狂放的性格、令人讨厌的不遵礼节、以及拈花惹草的浪子之心,足以在让他被这个严苛的宫廷秩序放逐。莫扎特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在这个贵族才可以担负得起音乐的世界里得罪贵族,足以让他放弃自己的音乐而去为了一口面包一碗热汤去为人养马扫车。

萨列里为卡瓦列里小姐叫了马车后打开自家马车的门让莫扎特钻了进去,这名年轻人兴奋过度的摆弄起丝绒靠垫、花雕牛角扶手、以及一捧原本是给卡瓦列里小姐准备的鲜红玫瑰。萨列里按住莫扎特,努力的想要对他说话,却发不出一句声音。莫扎特的表情由兴奋转入不解,又变成认真,他认真又安静的看着萨列里,安静到萨列里从未见过他这么安静。

金色的血液已流成长河。

莫扎特斜躺在萨列里的怀中,密林里漂浮的小虫为他的脸笼罩上紫蓝色的火光,也使他身下金色的溪流辉映出宛若星空的光彩。他看着萨列里微笑起来,翘起的嘴角都足以让伤口中再次涌出血液,那些血液洒过的地方盛开出了蓝枝金叶的野花,花瓣斑斓多彩;那些血液汇聚的溪流中跃出赤色的鳟鱼,鱼尾将金色飞溅出去,在空中形成一朵金色的蒲公英绒球被风带走。萨列里被阴影中的手紧紧抓住,他看着那些经过金色浇灌的手变得光芒闪烁,一起将那越来越亮的莫扎特的身体捧出、向上,穿过暗红色的藤蔓,穿过蓝色的树叶,穿过茂密的林顶,穿过白色的蝙蝠群,穿过晚行的天鹅,越过最高的月光……萨列里没有看到已经变成巨树的手们的顶端将莫扎特最终带向了哪儿,因为他已经被困住他的黑暗吞没。

寒意袭来,萨列里从思绪中惊醒。

他面前的热茶已经完全变冷,手里还攥着一小块涂了蜂巢蜜的面包。

萨列里把面包扔下,用餐巾擦了擦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年事已高的他早已无法承受坐在桌前给脊椎和后颈带来的压力,他揉搓着酸痛的后颈,岁月的斑痕在侵占他的手部与面部后也渐渐侵占了这处皮肤。他走向琴房,那里在李斯特也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被启用过。不过仆人们还是兢兢业业的每天打开琴房的门、拉开窗帘、打开窗子以方便空气流通进这座孕育了新星大师们的房间。萨列里老了,他已经有一阵没有创作了。可能是常年被舆论指责为杀害莫扎特的人给他过多的压力;也可能是因为他觉得教育远比创作重要;或者只是因为宫廷乐长这个职位磨平了他创作的欲望,这些都不得而知,但至少名望和权威仍然留在他的身上,他依旧是维也纳音乐界的权威之一,而,去世的莫扎特此时却早已大过他现如今的威名。

萨列里站在钢琴前抚摸着洁净的琴键,由黑到白、由白转黑。他思索着,苍老的手指敲击着G大调的do,有些浑浊的眼睛异于常态的闪耀着。他在琴凳上坐了下来。

我从未停止创作,以前没有,未来也不会。

宫廷乐长快75岁了,他的头发花白,行动迟缓,连牙都快掉光了。他曾经对自己的爱徒也是好友的贝多芬忏悔般的说莫扎特的死在于他的错,而贝多芬相信这是老师对于欣爱之人的愧疚,但这也敌不过全世界都传诉着是萨列里出于嫉妒而亲自下毒杀死了那位冉冉升起的巨星。他确实忏悔,在深夜的窗前,当乌云遮蔽住明亮的月光时,无论黑发还是白发的萨列里都忏悔过;不是为别人的罪,而是为自己的罪——与莫扎特相比下他自己那份少的可怜的天分。在莫扎特死后的那段时间里他经常梦到过莫扎特,而后越来越少,再之后梦境里就再也没有被那位金发音乐家拜访过,直到昨晚。

莫扎特的名声已经越来越大,全世界都在赞誉着他的作品;而萨列里,也被作为一个衬托莫扎特用的罪人与他一起被传遍世界。或许在萨列里也去世之后,有人会为他们写书、有人会为他们绘画、有人会歌唱他们的故事,但是萨列里不会再以一个音乐家的身份存在,而是一名罪人。

“但我从未停止创作,即便被人遗忘,即便无人认可,这是我存在的意义——我是为了艺术而生。”

萨列里的手指在琴键上舞动着,那段音乐平静舒缓的道这些词语。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创作过音乐的音乐家正创作着崭新的、磅礴的音乐,那音乐打破了他以往的严谨,仿佛自由的天马撞碎荆棘牢笼冲向海洋。那音乐更像是莫扎特的音乐,充满了直白的情感,迸发着春日的活力,正如儿时的萨列里路过天主教堂时听到的管风琴和唱诗班结束之后,唱诗班的孩童叫着闹着从侧门涌出的样子。他,安东尼奥·萨列里,确实嫉妒莫扎特,就像走禽嫉妒飞鸟一般;他的前半生压抑着自己的渴望,后半生害怕被别人指责为模仿;他的血也是金色的,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但那个人早早地就去世了。

年老的宫廷乐长一边弹奏一边记谱,从天明到天黑,从天黑到天明,宛如挥舞重锤一样烙出坚实的声音。终于在四月头,一份新的乐谱完成了。萨列里拿着那叠乐稿就像拿着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它们看起来确实很像老朋友——乐谱几乎就像是莫扎特的作品一样充满着许多年来似乎从未在萨列里身上出现的欢乐与向往。

萨列里将这份乐稿署上了自己的名,他笑着,笑到苍老的肺部开始抗议。

他把谱子丢进了将要熄灭的壁炉里。

一个月后,大名鼎鼎的维也纳宫廷乐长安东尼奥·萨列里去世的消息传遍音乐之都。人们热切的讨论着他飞黄腾达的一生和谋杀莫扎特的的嫌疑,两位音乐家的名字甚至都传到了从未进过歌剧院的马夫之间、从未听过音乐会的农妇之间、从未了解音乐的孩童之间。在口耳相传中,那些并不让大家好奇去窥探的日常事迹逐渐被隐去、剥离,留下的是茶余饭后人们最深的那点好奇——萨列里和莫扎特是否为敌。正是这份好奇,引发了更多的好奇,想象力将其推上谜团之巅,叫后世的人们探索起关于音乐、人性以及希望的话题。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完-



 
评论(6)
热度(113)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微博:@·空鸦·
蓝鸟:R42
不常上…存档时才来出现🤪
© R42 | Powered by LOFTER